2010年12月1日,我結束了為期一年多的工作,
收拾心情,也收拾了滿身的疲憊,
回到期盼已久的狀態─休息。
但,忙了將近一年多,
要閒下來像以前一樣寫寫東西,聽聽音樂,看看電影,
真的很難,很快的又投入了一齣歌舞劇的導演工作,
會接手導演是很意外的,因為原訂僅是負責編劇就好,
十月劇本出來之後,就像一種制約一樣,
不時的會想去看排戲,然後多嘴的東說西說,
好在正牌導演是我的好朋友,
不然一定被轟出場。
1日那天,當工作的句點畫下,
我終於發現,我想要的,不僅是大量文字堆砌的城堡,
因為,即便我在這一年當中,
留下了將近40萬字的作品,
寫了一百多個故事,一百多篇新聞稿,專訪了60幾個對象,
但是,每當看見專訪對象宛如「戲劇」般的人生,我發現,除了替他寫篇稿子,我還很想為他寫齣劇,
電視上的連續劇、新聞不斷用「人生」來當作標題,我想,那不是因為夜市有多少故事、補較有多少八卦,
而是「人生」這個詞彙,可以囊括的東西真的太多了,
當我專訪一位前四海幫的老大,從他的眼神當中,我看到上百上千的故事在剎那間流轉,
當他講到激動處一滴眼淚滑下鼻頭的時候,我的心彷彿也被這個「人生」衝擊,
所有創作,就有了充分的理由,
休息了,反而讓我因為忙碌而無法創作的心,像一壺碰到85度熱水的茶葉,恰好的水溫,讓糾結成一團的茶葉,有了舒展,頃刻間,帶著甘味的文字,被釋放,
讓午後的時光,有了清醒的必要條件。
我把上一批買的、放在架上蒙了些塵的書拿下來,
有賈斯‧史坦的《我在雨中等你》、米奇‧艾爾邦的《一點小信仰》、蘇珊‧柯林斯的《飢餓遊戲》、蔡素芬的《燭光盛宴》和齊邦媛的《巨流河》,
既然如此,就決定規定自己十天內把這批書看完,給貧瘠的腦子充充電,
還有這段時間沒看的電影,或看了沒寫的電影,不管是進食或反芻,看一看,寫一寫,
我不認為我回到過去大學時期的創作文青,我感覺到,工作一年多之後的我,比先前更有創作力,很多事情,也想得比較深層一些。
那麼......接下來要怎麼走呢?
12月3日那天去九份走了一趟,
感覺那裡除了胼肩雜沓的觀光人潮外,
基本上那是個浪漫的地方,
尤其坐在「九份茶坊」中,
看著赤紅的炭火、茶被熱出氤氳,
微寒的山嵐中我看著老闆在一旁畫油畫,
這種浪漫,
這一年來我夢寐以求,
既是「夢」,那麼就不可作太久,
在那個被宮崎駿拿來當作《神隱少女》藍本的地方,
一個那樣像日本八百八十天神居住的奇幻場所,
待久了,只有一個下場─變豬,
在那裡,
我的目的僅是想像千尋一樣,也像河神一樣,
找回一些失去已久的東西,
「自己」,
找回對於自己「生活」的一點點小堅持,
堅持累了應該休息一下,生了病不工作,想陪家人吃飯能準時,約會不趕著回家寫稿,想表達的意見能好好的說出,不想說的祕密能放在心中,
堅持不再像個機器人有眼淚要自動回收,有脾氣要放著內傷,
有人說這樣子的想法很幼稚,不像一個工作過的人說的,
但,請告訴我,在職場忙到最累也最有成就的時候,誰?不想有這樣的堅持。
離開了九份,我從浪漫中走出,
「我有一個新的想法─
「我應該在生活中打造浪漫」
不管是從內心還是外在,
應該玩出點「美學」。
拉拉雜雜說了一堆,
其實想整理整理自己這幾天的心情,
接下來還有些事情要做,
在要離職前我就寫了一個清單,在我開始下一份工作前,
我要出國走走、須要把房間整理整理、
看完十五本書、寫劇本、看二十部電影、和五個老朋友吃飯,
現在進度還有點遠,是該加緊趕工的時候,
好吧,就說到這了,
改天再說。
(小貓說,再說茶就涼了......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