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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百萬殺人遊戲》

沒有複雜的人物關係,也沒有複雜的劇情結構,更沒有複雜的色彩,《百萬殺人遊戲》是一部從裡到外,從劇情到拍攝手法,都化整為零的電影,但,恐懼,也就只有在這麼單純的時候,才有最大的力量。

故事敘述男主角為一名於喬治亞以修繕房屋維生的年輕工人─賽巴斯第安,在一次工作過程當中,巧合地發生了屋主榮馮蘇瓦因嗑藥過度而死亡的事件,但在榮馮蘇瓦死前,留下了一只信封,而無意間,男主角又再榮馮蘇瓦死前聽見這封信背後藏有極大的利益,但這利益從何而來,無從得知,於是,他偷走了這在巧合中,恰似上天給予的禮物的一封信。

但是,他殊不知,在這一切看似巧合中的巧合的信件,其實是命運開得一個惡劣玩笑,把他帶到了極限的恐懼當中。

男主角被帶往一間在森林當中的大屋,慾望與死亡充斥期間,這些人類自有文明以來就不斷在抗衡的兩件事,隨著一場接著一場的俄羅斯輪盤式死亡遊戲,死亡被演譯得既卑下又不值一顧。

導演相當擅長營造一種逼迫觀眾直視恐懼的氣氛,一顆子彈一顆子彈在彈匣中增加,代表死亡的機率倍增,這種感覺彷彿是把劇中每一個角色上了斷頭台,還為斷頭前強迫他們看著牽動機括的繩索,正在被一只蠟燭消耗力道一般。

劇中,每一個參賽者都承受了極大的恐懼與壓力,編劇在此安排了一個巧妙的伏筆終結,便是榮馮蘇瓦既然會死在嗑藥,那麼一定有一個嗑藥的時間源頭可以被追溯,而一切的開始便在上一次這樣的遊戲當中,因為在壓力底下,嗎啡成了比水份以及食物更重要的必需品。但是,更貼近人性的描寫,莫過於主角「沒有吸食嗎啡」,因為沒有任何經驗的他,是用著「恐懼」去平衡「恐懼」,用對下一刻將失去生命的恐懼,去抵抗死亡遊戲所帶來的壓力,彷彿一切無可奈何地被剝奪之後,簡化到不能在簡化的,就是一個扣板機殺人的動作。

導演一層一層鋪疊這簡單又殘酷的遊戲,最終,從面對後腦杓的開槍方式,進階到兩人拿槍直扺眉心。而在角色塑造上,編劇將男主角的最終對手的背景刻劃的衝突點十足,他的哥哥即為在他身上下注的人,那種泯滅的親情,超越了人類本有本需的情感之後,淬練出的單純慾望,除了將觀眾的恐懼推升之外,也給了一個可以在這樣極端的塑造中反思的空間。

但是,單線進行的劇情,以及簡單殘酷的遊戲,換個角度來看,似乎也成了這部電影的瑕疵,這關乎觀眾的感官在一次又一次相同模式的遊戲中,會漸漸疲乏,而無法深刻地感受到在那背後不斷高昇的恐懼指數,另外,在遊戲與遊戲之間,也並沒有一些深刻的對話與描述,可以去交代劇中人的背景,除了少數的人之外,所有人似乎沒有任何足以讓他們留在這樣極大的恐懼氛圍中的理由,說是利益,但卻沒有任何人想要生存。這兩個問題,都是這《百萬殺人遊戲》中最引人側目的賣點,恐懼的單純化,死亡的軟弱,生存的賭注,是在遊戲中必定出現用來刺激觀眾感官的,但一線之隔得是,如果不給予更多「不得不如此做」的理由,就會帶來違反人性而帶給觀眾這僅僅是一部電影的抽離感。

不過,導演在整部戲拿捏氛圍的技巧,的確令人驚歎,彷彿單腳站立於鋼索之上,那種恐懼與生存之間的拉扯,依舊是讓人捏了不少冷汗。如果看慣了好萊屋式的有著龐大架構的驚悚電影,《百萬殺人遊戲》這樣擁有著單純恐懼的歐洲驚悚,將會為觀眾帶來一種新的感官刺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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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Alexander75072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